等东方慕雪追上了许梦瑶和周倩雯,却不见李清臣身影,四处张望,只见那小男人远远地走在黑暗角落里,不禁莞尔,原来他也有别扭的时候,不想让许大人知道他关心她吧。
东方慕雪这么想,李清臣可不是这么想,他只是不想失去了在古代唯一安身的地方,再者,像许梦瑶这样轻云出岫的仙女要死了,那也太没天理,自己可不是关心她,只是看在她收留自己半年的份上,不忍看她被杀而已。
“许大人!”东方慕雪跑上来打招呼。
“东方小姐怎么也来了?”周倩雯奇怪道。
“呵呵,晚上反正无事,想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。”东方慕雪微笑道。
许梦瑶向她点点头,三人加上衙役一行十几人快步向隔壁街道走去。
“王二姐,你先说说怎么回事?”许梦瑶边走边询问身边焦急的男人
“大人,我娘是被我大姐毒死了!”王二姐是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小老百姓,大概三十出头。
“什么!岂有此理,你大姐呢?”许梦瑶顿时大怒。
“她在,她说不是她下毒的,娘是自尽的。”王二姐急道:“但我回去时看她正把娘挂上吊绳,一定是她先下毒毒死了娘,然后造成我娘自尽的假象,我可怜的娘啊!”王二姐边说边擦眼泪。
“你先别急,要真是你姐所杀,大人一定依王法办事。”周倩雯立刻劝说。
几人来到王二姐的家中,是个普通的三合院,此刻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乡亲,衙役们把乡亲们隔开,几人未进屋就听到凄惨悲痛的哭泣声。
“娘,你为何要离开我们,为何啊,呜呜,女儿不孝,对不起你啊,呜呜……”哭孝的正是王二姐,还有她的相公和女儿,王二姐的相公也在旁抽泣着。
“你别假惺惺,娘就是你害死的!”王二姐的相公宋氏声音尖锐道。
“你别血口喷人!我回来看到娘已经吊死,想把她放下来,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,你们到底有什么居心!”王大姐边哭边气愤地回骂。
“哼,大人来了,看你怎么狡辩!”王二姐立刻跨步进去。
“参见许大人。”里面的人一见许梦瑶和师娘来了,立刻跪地行礼。
“你们都站开!”周倩雯严厉道,然后走到王老娘的尸首面前,东方慕雪也走了过去。
周倩雯戴上仵作的手套仔细翻看尸体,发现王老娘嘴唇发紫,一张脸发青,是中毒之像,脖子处也有绳子的勒痕,让周倩雯看不出到底是被毒死还是自尽死的。
东方慕雪也皱着眉,细细观察,这时李清臣出现在门口,双手抱胸,看着许梦瑶焦急地看着验尸的两人,他本来是想走的,不过转念一想,东方慕雪也出来了,那苏颜会不会趁机杀她?
“王大姐,你先说说具体情况,你回家都看到什么?”许梦瑶严肃地盘问起来。
王大姐看上去也很老实,比王二姐看上去老相得多,但其实两人只差了二岁。
“回大人,事情是这样的,我从外面回来向娘请安,发现娘上吊自尽,吓得连忙把娘放下来,发现娘好像也中了毒,这时老二和她相公回来了,见到这种情况,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我杀了娘,去衙门击鼓,可我冤枉啊,大人明察。呜呜,娘啊,呜呜……”王大姐鼻涕眼泪一把流。
“大人,娘平日里待我们都好,我们为什么要杀他?”王大姐的相公也哭着说道,还幽恨地看了王二姐两夫妇一眼。
“你们还不是想娘早点死,娘的那间屋就能给你家女儿住!”王二姐立刻大怒道。
“放屁,狗子你说话要讲良心的,娘早说了她过世后屋子给女儿住,让她安静读书考功名,我为何要急在一时!是你,是你害死娘,这样一来,你就可以跟我平分屋子对不对,娘说这事的时候,你们两人就不服气,一定是你们!大人,请明察!”王大姐气愤填膺,似乎一下子想通什么。
“放屁,娘对我们也很好,我们岂会杀娘!大人,你别听她胡言乱语!大人明察啊!”王二姐也慌张地叫喊道。
许梦瑶一个头两个大,厉声道:“你等安静,先看看你们娘的死因,倩雯,如何了?”
“大人,仵作大人不在,实在分辨不出王大娘是死于自尽还是中毒,不如等仵作大人回来再说?”周倩雯一头大汗。
“师娘,你看,王老娘的脖子上似乎有两条绳印!”东方慕雪突然出声道。
周倩雯连忙扒开王老头的皱不拉叽的脖子,确实发现有两条绳子的印记,顿时一惊。
“怎么会这样,难道还能吊两次不成?”周倩雯看向东方慕雪。
“那就只有一个可能,她是先被人勒死,再掉上去的。”东方慕雪看向许梦瑶。
“嗯,有道理,那这毒又何解?”周倩雯又问。
“要是在下料得没错的话,这毒应该是王老娘死后被灌进去的,掩人耳目,当然在下不敢确定,最好是剖尸察看,要是死于勒死,那么这毒进不了胃,只会停留在食管。”东方慕雪凝眉道。
“剖尸?”周倩雯害怕地看看许梦瑶,“还得等仵作大人回来。”
“娘啊,我可怜的娘,你为何要受这么大的苦啊,呜呜,老天娘,你不长眼哪。”王大姐立刻嚎哭起来。
许梦瑶蹙眉道:“这么热的天,这尸首放三天怕是要腐烂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这个??”周倩雯看向东方慕雪,东方慕雪面色发白,连连摇头,她可不敢剥尸体。
“照东方小姐分析,那么王老娘就是被杀,你们两个儿子难逃干系,先把人抓回衙门,明日再审。”许梦瑶厉声喝道,威严十足。
“大人冤枉,大人冤枉啊,娘……“王大姐被拖着走。
“你别假惺惺了,就是你杀害娘的,哼!”王二姐黑眼鄙视地瞪着自己凄惨的大姐,两人被带下,其她家眷也在外等候。
“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先下毒,没毒死,然后再用绳子勒死,造成自尽假象?”周倩雯又询问东方慕雪和许梦瑶。
“嗯,也有这种可能,不过这毒是耗子毒,要是先中毒的话,死者一定相当难受,嘴里也没白沫,所以在下觉得更有可能是死后下毒,何况解释不通两条绳印。”东方慕雪几乎很肯定了。
“大人,在王大姐床底下发现耗子毒粉!”衙役突然来报。
“哦?有意思!”许梦瑶居然俊眉一挑,“看来只等解剖了,看看到底是自尽还是他杀!”说完一双智慧的明眸看向周倩雯和东方慕雪。
“梦瑶,我,我可不敢。”周倩雯连忙摆手。
许梦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,站起身来道:“那,那我亲自动手!”她心里也发麻,但不好意思麻烦东方慕雪。
李清臣看许梦瑶俏脸苍白地向衙役取过仵作的布包,嘴角一抽,突然走进来拦下她,拿过布包,冷清地看了她一眼道:“走开!我来剖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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